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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博:阿影@狛日当铺大老板。 (彈丸論破狛日相關。






「如果可以成為誰的心臟的話。」


感謝每一個點開簡介的人。
這裏是長楓海默/阿影/溫莎•布朗特(Windsor•Blount),是個寫手。

主博用來放除了狛日以外其他雜七雜八的西皮文章,大概近期會活躍起來。
謹慎fo,牆頭超級多。


也請多多指教。

别沉默。/韩楚。

 





       *不是很甜的糖,韩越战损有。

  *其实这篇原本是为了一个蛮可爱的梗写的,我没想到这个原因写的这么长……

  *应该有后续。

  *第一次写韩楚,ooc归我,求各位轻点打。

  

  

  其实刚开始,楚慈是没有等韩越回家的习惯的。

  那时他刚做完手术没多久,整个人精神不佳,每天都是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看起来如同一株久未见光的阳生植物。而韩越因为保下自己而迫不得已接了许多的任务,每天早出晚归,有的时候楚慈甚至好几天都见不到他。

  两个人重新在一起没多久,中间隔了一层小心翼翼的膜,一举一动间反而变得谨慎拘束。韩越一方面无暇顾家、内心也犹豫纠结着如何再次对楚慈开口,他自己也不太喜欢主动去说,所以那段时间的他们就保持着这样不近不远的微妙关系。表面上说他们是戴同一对戒指的伴侣,实际上……他们却比没有什么交流的同租客关系还要生疏客气。

  仿佛那些山盟海誓的深切誓言都在医院中倾诉了个干净。一个不敢说,一个不想说。

  于是那段时间楚慈就像一个人生活一样,到了点就沉沉睡去,只会在某个迷迷糊糊的时刻感受到身边靠过来另一个人的身体,依靠着对方的体温彻底陷入安稳梦乡,然后在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睁开眼睛,身边早已经是空无一人。

  本来楚慈打算等韩越忙过这一阵之后再说的,毕竟来日方长,他的下辈子注定要和对方绑在一起了。只是在某一个晚上,他迷迷糊糊间感受到对方回来了,正准备等对方靠过来时,却隐约间听见对方低沉的抽气声。

  他一下子清醒了,又在下一秒闭上了眼睛。楚慈整个人缩在被褥中,借着昏黄的床头灯和柔软织物罅隙间,悄悄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然后他看见那个似乎无坚不摧的男人赤裸着上身,蹲在床头处轻手轻脚地翻找着什么。楚慈眼前那因为熟睡而蒙上的浅雾还未褪去,使得他眼前模糊,根本看不清此刻韩越的表情。

  但是他肩膀上那大片狰狞的红色却直直地扎进眼底,触目惊心,将楚慈那点残留的睡意全都驱散没了。

  韩越似乎是担心自己的动静会吵醒楚慈,最后提着他翻找出来的医疗箱离开了卧室。楚慈就这样沉默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关上门,然后在对方离开的下一秒起了身,赤着脚下了床。

  他开了一点门,自那道狭长的缝隙中去看对方沉默的侧影。

  客厅处灯火葳蕤,伴随着轻微的窸窣声响,衬托得这个房间多了几分孤寂的味道。而那个说要给他一辈子幸福的家伙位于这份孤寂之中,脚边杂乱散着刚刚拆下的、被红褐色浸透的旧绷带。

  自楚慈那个角度,只能看见对方左后肩胛骨位置处伤口的一角。那处翻开的皮肉此时仍旧刺目,伴随着男人的动作而往外渗着血,看起来着实吓人。

  韩越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在酒精擦过伤口时会微微皱下眉,仿佛自己没顶着那样骇人的伤、只是被小刀划破了一层皮似的。被鲜血染透的棉球在地上翻滚了几圈,于昏黄的灯光下划开几道深色的痕迹,他看着那道血痕,轻轻地叹了口气。

  雪白干净的绷带慢慢覆盖住那骇人的伤口,随即逐渐被鲜血晕染上些许殷红。韩越干脆利落地给自己处理好伤口,又飞快地将自己换下来的绷带和消毒棉收拾干净,最后呼了口气,向洗漱间走去。

  而楚慈站在门口,愣愣地看他独自处理好身上的伤,直到洗漱间的门关上,他才如梦初醒,沉默地回到了床上。

  他闭上眼,却再也没有睡意了。那抹刺目的红仿佛在他视野中烙印下一块痕迹了一般,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其忽视忘记。

  直到感受到身边那另一个人的体温。

  他闭着眼睛,感受着韩越俯下身来,干燥的唇瓣蹭过自己的前额,克制而温柔。

  等对方的呼吸逐渐平稳,楚慈才慢慢地睁开眼,去看那个近在咫尺的男人。

  韩越自楚慈回来后就没有几次再抱着对方睡了。一方面是怕自己动静太大吵醒楚慈,另一方面也觉得楚慈不愿意。所以他一般会选择躺在床边一侧,等第二天起床时便能更大限度地保证对方不受影响。

  楚慈以前对这番举动没有过多的感受,而此时,他却没来由地感觉到烦躁。

  韩越离他有点远,他必须挣扎着往前挪,才能触碰到对方的身体。

  因为受伤,韩越不得不背对着楚慈睡。而此时楚慈看着男人的后背,有那么一瞬间想将对方的家居服掀开的,却在触碰到对方干燥温暖的衣角时停了下来。

  韩越睡得并不是很安稳,就别吵醒他了吧。

  于是楚慈往前蹭了蹭,在一伸手就能碰触到对方的距离处蜷缩起来,然后在对方身上浓重的药味和隐约的血腥味中迷迷糊糊陷入浅眠。

  梦里是迷蒙一片,他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只是记得一片粘腻狰狞的血红,和扑面而来的血腥味。他一下子被吓醒,睁开眼的瞬间和那个站在床边刚换好衣服的人来了个对视。

  韩越根本没想到楚慈居然醒了,愣神的第一反应居然是确保自己身上的衣服换好了,没有被自己的宝贝看见那片伤口。

  “怎么醒的那么早。”

  他伸手蹭过楚慈的侧脸,原本打算哄楚慈继续睡过去再走,而后者却直愣愣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最后慢慢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没什么,昨天睡得早。”

  楚慈随便扯了个慌,随后推开对方的手坐起来,揉着头发准备起床。“今天吃什么?”他哑着嗓子问对方,还没等得到什么回复,就看见了餐桌上被空碗盖起来的早饭。

  韩越在房间里拿好自己今天要带走的资料,出了房间看到楚慈愣在原地没动,于是就伸手揉了揉对方睡乱的头发。

  “本来打算给你留个条,让你醒来之后自己热一下吃的……实际上现在吃有点太早了,宝贝儿你完全可以继续去睡——”

  “……不,我现在去吃。”

  楚慈也说不上来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只是洗漱好之后坐在餐桌前,悄悄地去看对方准备出门的样子,莫名觉得心口一疼。有些酸软的情绪逐渐蔓延上来,他垂眸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早饭,慢慢地抿起唇瓣。

  “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他突然开口,问的韩二少直接愣在原地。

  这句话一点都不像楚慈的风格。就像是在家等候的爱人有些担忧的叮嘱,光是字面上的关怀就足以让人感到温暖。而以前一直没有这种待遇的韩越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砸的猝不及防,在原地懵成一只稻草人,整个人和被静了音似的说不出话,在楚慈忍不住又问了一遍时才回过神来。

  “啊……我……”他罕见的有些局促,最后有些小心翼翼地说,“可能差不多十一点左右吧,最近那些事情忙完了,能回来的稍早点。”

  他悄悄地观察着楚慈的反应,而对方点了点头,没有什么其他的话语,低头开始小口吃饭。

  韩越站在门口,看着楚慈平淡的侧脸,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他的手搭上门把,颇有点紧张地开了口。

  “楚慈。”

  “嗯?”

  “……我走了。”

  “……啊。”

  埋头吃饭的人转过身来,看着对方因为有些紧张而有点紧绷的背影,轻轻的呼了口气。

  “……路上小心。”

  仿佛终于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一般,韩越瞬间放松下来,嘴角忍不住漾开一个有些满足的弧度。他刚推开门,正准备出门时,楚慈突然叫了他一声。

  “韩越。”

  “……???怎么了宝贝儿?”

  韩越有点愣地转身看着他,疑惑的同时还伴随着一点点心虚。他今天特意早起准备检查下伤口,结果千算万算没算到对方居然醒了,只能提前去军区包扎。而此时看着对方看不出什么情绪的脸,他莫名觉得此时的楚慈心情很不好,又说不出哪里不太对劲。

  而楚慈只是用那双漆黑的眼睛注视着站在门口的爱人,许久后他轻呼一口气,语气中情绪晦涩不明。

  “……没什么,早点回来。”

  韩越后来回了什么他没有再管,只是等韩越走后,他直直地看着面前吃了一半的早饭,莫名觉得心中很不是滋味。

  “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他刚才其实很想这样问韩越。只是话语涌到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最后只得生涩地咽下,感受着身体深处有些沉闷的难过。

  他当然知道韩越为什么受伤,也知道对方为什么不和自己说,只留光鲜的那一面面对自己。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感到难受。

  他到现在仍旧觉得不值——为韩越为自己所付出的一切。他自己一个普通平凡的家伙,让这个原本可以继续肆意自由的家伙在各种本不应该他承担的事情中疲惫痛苦。老实说,他总会因为这点而对韩越抱有些许抱歉的情绪。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哪怕再怎么抱歉都无法帮韩越什么,只能将自己剩余的一切交付给对方,慢慢地将对方当做自己最重要的存在。

  而让他最难受的是韩越对伤痛的避而不谈。

  为什么?是怕自己担心,还是单纯地觉得自己一定会对此漠不关心所以认为没必要?

  他当然知道情绪没有发泄口到底有多么难受,而韩越工作压力极大,做的任务又时时需要他冒着危险,将这些一股脑地扛在身上,哪怕是铁人都会承受不住的吧。

  那天晚上他一个人面对着灯火,沉默地自我处理伤口的时候,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就像面前的饭菜,在它热气腾腾的时候却无人问津,最后等这份温暖被时间夺去温度,一点一点冷下来时,才会被人发现,拿去加热、去感受这份迟来的温暖。

  而被接受者的确是感受到了温暖,但那第一次的热度却怎么样都得不到回复了。

  如果今天自己不是早醒来的话,他是不是仍旧要和冷清的房间相对无言,然后对空气轻轻说一句我走了,最后踏着一室寂静离开毫无回应的屋子。

  楚慈慢慢地将面前的早饭吃完,随即将盘子收拾好,慢慢踱向厨房。

    

  于是那天晚上韩越推开门,迎接他的不再是一室昏暗。

  客厅就开了一盏小灯,暖黄的光将房中的一切增添了些许温暖柔和。而沙发上蜷缩着一条团东西,是楚慈——他那原本应该缩在主卧里安稳做梦的宝贝,此时正裹着被子,靠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着,暖光蹭过他裸露的脸侧,为他苍白得没什么生气的面容增添了几分温软。

  韩越懵了好一会,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楚慈居然在等他回来。

  他忍不住掐了自己一下,确认面前的是现实而不是他工作过度出现的幻觉后,迟钝的欢欣就将他一身的疲惫一扫而空。他小心翼翼地凑到沙发前,看着楚慈陷在沙发中睡得安然的模样,心中漾起星点甜味的幸福。

  ……就是一会儿怎么把媳妇儿带会主卧是个问题。他这伤还没好,贸然把楚慈抱进去应该不太现实,而其他的方法似乎也不是很靠谱……韩二少蹲在沙发前发愁,比划了半天也找不到一个在不扯着伤口的基础上把楚慈带回去的方法。

  最后他打算一不做二不休,伤口扯着了还能再愈合,媳妇儿在沙发上睡着凉了就麻烦了——于是他伸出手,准备忍着疼把楚慈给抱起来。

  结果还没等把自家宝贝儿揽起来,对方就仿佛感知到他的存在一般皱了皱眉,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回来啦。”

  韩越在楚慈醒来的瞬间就如被下了定身咒似的顿了下来,直到楚慈慢慢地伸出手,虚虚环住他的身体,然后慢慢地往上摸过去。等对方的手快要滑到左后肩胛骨的地方时,他才自楚慈那句沙哑软糯的话语回了神,后知后觉地感到不太对。

  “等——”

  可是韩越反应的太迟了——楚慈的手堪堪碰到了那块伤处,隔着布料能够感受到绷带缠绕的轮廓。他轻轻按了一下,不出意料地听见男人的抽气声。

  楚慈睁开眼,一双漆黑眼眸中睡意尽数褪去。

  他什么都没有说,在韩越有些慌张的注视中起了身,将被子中卷着的一个物件拿了出来。

  “坐下。”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平淡到听不出什么情绪,似乎真的只是很平常的让韩越坐在他旁边,然后用目光示意对方把上衣褪下来。

  后者快紧张死了,也不知道楚慈到底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件事,看对方的反应又不知道他是什么态度,各种各样的心绪最后闹的韩二少直接脑内暂时死机,只能木愣愣地坐在楚慈旁边,把上衣褪下来,听话的像一只做错事的委屈金毛。

  楚慈抿着唇,将韩越那渗血的绷带换下来,露出这之后的大片伤口。有一部分已经开始有些结痂,也不再和昨天一样动不动就渗血下来了,可是楚慈面对着这一片狰狞的伤痕,却比昨天在门缝中看见对方独自一人包扎伤口时还要难过。

  “……宝贝儿啊,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一开始吧。”

  楚慈垂着眼眸,一点点给韩越处理着还未来得及愈合的部分,最后换上干净的纱布绷带,将伤痕遮盖在一片了无生机的白色后。

  韩越颇有些局促地观察着楚慈的反应,对方越是平静他就越慌。重新在一起后,他一直不愿意对楚慈暴露出自己脆弱的那部分,总是觉得对方不会在意,这样的举动反而是给他添麻烦。

  说不失落是假的,但是只要楚慈愿意在他身边,自己就很知足了。

  而此时楚慈近乎沉默地将自己的伤疤暴露在他眼前,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手上动作却轻柔的要命。

  一种名为委屈的酸软情绪逐渐漫上心头,他突然觉得好累,很需要什么来当做依靠。

  楚慈最后将一切处理好之后,默默地看着那片被绷带覆盖的区域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开口。

  “怎么伤到的?”

  “啊……其实没什么要紧的,就是一不小心碰了一下。”

  “……”楚慈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

  “……好吧,是昨天任务的时候伤到的。”

  韩越最后还是在媳妇儿的注视中举手投降了。还没等他找什么借口把话题带过去,就感受到楚慈微微低了下头,堪堪抵在伤口旁边的位置。

  “……楚慈?”韩越愣了一下,好一会儿后试探般开口。

  “以后这种事情……别瞒着我。”

  楚慈靠在韩越背后,沙哑地叹了口气。

  “别让我什么都不知道地在你身边活着。”

  

  

  不用怕我,别对我那么小心翼翼,我不是易碎品。

  我不需要你单方面付出而什么都不求回报。从自愿戴上这戒指开始,我就是你的爱人。

  注定同甘共苦,相濡以沫。

  哪怕还需要很久的时间才能慢慢适应接受,但是再等等我。

  我不会让你等太久,所以别这般谨慎小心。


-END?-

应该有个挺可爱的后续,真要概括的话,大概是不倒翁吧(?)

答应考好了就写一次韩楚,我终于下手了。

结果第一次写就给人糯米慈心疼的,我有罪,我反省,我绝不悔改。(?)

第一次入韩楚想结识同好吖₍₍ (̨̡ ‾᷄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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